十一月不是我的,但我喜欢它。既没有春日的艳,亦不见盛夏的烈,深秋的瑟,凉是薄凉,暖是温暖,而透到骨的那种寒还有一段日子才能到来。而今年,谁任性地把雪花和它排列在一起,让雪做它的衣,然后羽化,让衣飘起来,遮住还没有完全褪尽的绿?
绿了已经好多个月了,麻木了,目光里开始期待另一种色彩,期待覆盖,期待澄净,期待一种层层叠叠的延伸和天马行空的写意。
雪花很快地来,又去了。原来,没有一种色彩是永恒。都是,过客。
过客,是一纵即逝的流星。短得还没有消失,就让人立即又开始期待下一次的到达。推窗,天空空出来了,树梢空出来了,屋顶空出来了,寻寻觅觅,绿色?雪花?都已然不见。
真的不见了,像我们曾经认识的很多人。
就这样说到你们,请允许我说说你们,说说这个比较特殊的十一月。你们在这个月里来到这个世界,现在的你们在干什么?杯里可盛满了美酒?背囊里可装满了祝福?雪花在很多地方开着,我越过他们,我想我应该像思想者一样想一点什么,我准备了一只很大的箱子,等待有人把它打开,让从前的日子奔涌而出。
而我,我只是这个夜晚站在窗户边的一个看者,看它们奔跑出来时候的迫不及待、慌不择路,看日子继续大踏步向前,回忆继续小脚印向后,我无法阻挡,我只有祈祷它的脚步慢些再慢些。
谁说,爱回忆的人已经老了?我是回忆了,这是真的,但并不是因为我老了。我是回忆到了你们,我要转过身才可以看得见从前,这知道,我需要停下来。
而我们,有多长时间没有停下来了?
在睁开眼睛之后,我奔跑。
在闭上眼睛之前,你奔跑。
五光十色的灯光点亮了通向美满生活的N条路,一群人要去云岭看云,一群人要去海角看海。全部是对远方的无限向往,我们忘记了我们头顶的云也是白的,我们身边的海也是蓝的。
是该停停了,停停自己的心。不让关于你们的美好记忆,在不经意间被抹去。
微笑永恒,祝福永恒,把它们填进词里,词是不是也永恒?
词是定风波:
谁在长宵遗所思,谁从清梦探来时。谁见雪花当面过,言我,旧朋今有几人知?
爱惜相逢何忍忘,屏上,中年咏作少年痴。纵是情多能记某,沽酒,肯将一醉换成诗?
我希望听你说,你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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